【虫铁】【贫富交换】【普通人au】细痒(9)
关键词:贫富交换/青梅竹马
富家少爷彼得·帕克因一时大意与学长托尼·斯塔克失之交臂，他在寻找自己人生意义的旅途中，终于发觉了对方的不可或缺。本是各自独立的命运，慢慢交织在了一起。
9.
“你绝对不会相信我在干什么!”
托尼放下盆，拿起手机对着花铲和墙壁忙里偷闲拍了张照片，摁了发送键后就匆忙低头，继续一边和水泥一边填浴室墙上的洞。残渣和沙土总是淅淅沥沥掉着，着实令人烦躁。突然，他又想起了什么，向着另一个房间喊起来——
“尹森!老板!厨房那边的水管您到底修好没有啊?”
“80%!80%!马上就好!”尹森刚探出头喊回去，管道喷出来的水流就冲到了脸上，眼镜歪着衣襟也滴着水，整个人显出稀里哗啦的狼狈。
“挺住!我马上来!”
托尼蹭了一把侧脸已经发干的水泥污渍，抄起扳手勇敢奔赴老师的战场。师徒两人又折腾了大半个钟头，各自的T恤和牛仔裤上都是污水和泥浆，可算是把租住的房屋修缮好了。也不敢再蹭脏了沙发，索性都躺在地板上喘着气怀疑人生。
“嘿，托尼，跟着我……是不是后悔死了?”尹森歪过头干笑，“人家的教授都是带着博士生吃香喝辣，不对，是出入学术会议，结交各路名流……”
“哈哈!你倒好，领着我大半个地球东奔西跑，爬楼梯钻矿井，钢铁厂里蹲着观察高炉一看就是一天。”托尼又抹了一把脸，抬手指了指浴室，“晚上条件好点也行，可租个老房子都漏水，还要凿墙再补。连个趁手工具都没有，您并不优秀的助手可是现学现卖，我之前哪学过填墙啊?”
“哈，那可太巧了，你老板我也没学过修水管。”尹森挠了挠所剩无几的头发，“但这趟来中国吧，有个优势别的地方比不了。”
“啥？”
“东西好吃。”
两人歪头对视了几秒，一口气闷在胸膛实在憋不住，一齐哈哈大笑到身体在地上乱颤。
“这不、这不是也能‘吃香喝辣’吗？”托尼用手肘推了推导师，“我可记住了!哈哈哈，您、您明天别赖账，请我吃火锅去!”
“人家实习个来回折腾都瘦，你、你蹭吃蹭喝的反倒长了肉。”尹森险些笑岔了气，手摁着胸膛给自己按揉，“臭小子，便宜都让你占了。”
青年扑腾起来瞪大了眼睛:“怎么是占便宜呢，今天烧烤可是我付的钱!”
老师歪头狡辩:“昨天我还给馅饼和馄饨买了单呢。”
“这价钱能一样吗？”
“那你可想好了，一顿火锅肯定超支。万一路费不够，咱俩下个旅程就只能坐绿皮火车了……”
“又吓唬我!我到要看看还有多少余额!”
托尼立刻扑过去掏尹森怀里的账本，年过半百的导师一时也起了孩子气，左躲右闪就是不给他瞧，搞得两人硬生生滚作一团。本就沾了泥水污渍的地板更加凌乱，铺了一层用来接灰的报纸也纷纷扬扬飞起来，整个小客厅瞬间陷入马乱兵荒。
两位岁数加起来七八十岁的男人又闹了十多分钟，最终都因筋疲力竭趴回地面不想动弹。尹森抬眼看了看气鼓鼓的关门弟子，将小账本扔过去。学生也不客气，一把接住潦草翻看。
尹森没忍住又望了学生一眼，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刻呆，缓缓说了句:“托尼。”
“嗯?”
“你最近有点不一样啦。”
“啊，您说的，我胖了啊。”
“不是这个，怎么说呢……”尹森拿下眼镜掐了掐鼻梁，“你开始……更加放得开了。”
“哈?”
“或者说，你有什么放下了。”老师比了个扔包袱一般的手势，“你这个孩子吧……之前一谈事，就克制礼貌到有点冷冰冰的。虽然能看出你本质不是滩死水，可就是像中间隔了堵墙，让人放不开。说白了，你只想找个导师但没想过和我做朋友，你的心有栅栏。”
“我也没想到您也这么疯——”
“这不一样。”尹森戴回眼镜，嘴角浅浅笑着，“你开始学会信任，孩子，这是好事。”
这栅栏开始随风化入尘土，无论是谁做到的，都如此珍贵又难得。
他救了你啊。
“梅，我……有些别的想法。”
她划向牛排的刀尖停在圆盘中央，抬起头只是沉默地看向男孩，似默许等待又似无言阻拦。
“生命科学的硕士答辩已经结束，我打算——”
“你完全有资本继续研究，在这个方向上满是灵感，更会前途无量。”梅放下餐具，直视他迟疑的目光，“而且这是我们本就商定好的未来，彼得，你明明说过很喜欢。”
“是……比较喜欢。”
“孩子，人生计划不能一时冲动。”梅重拾一口气，继续切自己的食物，“有时，你就要把冲昏头脑的游戏热情和现实分清，对整个局势都有利。”
“可我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。”彼得纵然听出弦外之音仍挺直腰杆，干干脆脆硬着头皮说了下去，“拿到硕士证后，我要参加警察学院的考核，入刑事组。”
梅咀嚼着那块牛肉，缓慢地咽了下去。
“你是普通大学毕业，不能空降。”她干巴巴地回道。
“只要通过体能测试，我知道您有办法。”
“进去你要最底层，比如巡逻街道什么的开始干，这我没办法。”梅再次放下刀叉，“坐在实验室安心研究可比和酒鬼瘾君子打交道舒服太多了，傻孩子，这是舍本逐末。”
“这个我有了解。”
“可你了解过多少真苦头?”刀尖沾着黑椒汁在盘子边缘划出一道线，“彼得，一个含着银汤匙出生的孩子从小就会比别人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。小到心爱的玩具，大到独立的个人实验室，难道这些你还不明白吗？
你不必拿时间填补厌恶的事业换取资金，又免去了太多繁杂的手续和势利的交谈，以免在生活和热爱间撕扯生命。”
“我此刻便在撕扯生命，梅。”彼得近乎在祈求，“利益和本心在我脑子里打架，我只想选一个能让自己不再后悔的。”
“人多善变。”梅点着他的胸膛，“现在不悔，保不齐三五年后咬牙切齿，情感也一样。我知道你还想着谁，彼得，但有时收敛疯狂才是明智之举。对他好，对你们都好，不能勉强。”
“是的，喜欢一个人的冲动是善变的。”
退而后进，目光如炬直射她心房，在烛光包裹下绽放芳华。
“但我固执地偏要勉强，只因我并不是喜欢着托尼·斯塔克。”
我爱着他。
【TBC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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