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虫铁】【普通人au】【贫富交换】细痒(10)
关键词:贫富交换/青梅竹马
信任并非易事。从17岁家破人亡开始，托尼·斯塔克每一步都在尽全力修补自己，于坚强与脆弱间摇摇欲坠。而彼得·帕克张开怀抱接住了伤痕累累的他，开启一段独属于年少的痛与爱。
所谓贫穷或富贵，鄙夷或称赞，青春或沧桑，改变不了赤子之心原本面目。
改变不了你和我。
10.
录像中19岁的托尼明显比现在更青涩一些，柔软蓬松的卷发垂在额前，半躺在软椅中局促不安地绞紧双手。
“我不知道原因，明明体检是很正常的。”他对着心理咨询师迟疑地摇头，“那时只是……很痛，压得我喘不过气。”
“是实质性的疼痛吗？”
“脑子跳着疼，我以为可能是散光导致的……但很快指尖也痛起来，刺痛，然后是肋骨和脊柱，最后是胃。”
“伴随呼吸困难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规律吗？或者说，是经常性的吗？”
“每周至少五次，女士，不定时发作。”
短暂的沉默后，咨询师还是开始了必要的提问:“那上周三半夜你做那件事的时候，疼痛是否达到了顶峰?”
“抱歉，我不想谈这个。”托尼向后缩了缩调整姿势，有些防备。
“托尼，这是非常重要的流程，你必须面对我，打开自己，我们才能找到根治的办法。”女子温柔缓和的语气开始夹杂急躁，“这几天你确定谈了很多，从年幼时对父亲军事化管理的不满到中学时与推免名额的失之交臂，只是……这不是源头，你永远在避重就轻，甚至有时开玩笑想让我放松。我想帮你，托尼，别推开我。”
“抱歉，我现在克服不了这种感觉，就只是——”少年比了个手势，苦笑如同悲伤，呼吸明显急促起来，“我、我很抱歉。”
中年女子意识到了错误，那个要命的禁忌词——父亲。
“孩子，放松，放松下来。”她开始按揉托尼的小臂，“我们从简单的问题开始分析。”
托尼强迫自己表面上舒缓很多，挤出微笑:“好的，谢、谢谢。”
“还是从上星期三十二点半谈起，孩子。”她开始搭上托尼的肩膀作安慰，“你带着刀进入宿舍三层的公共卫生间，并反锁了一个隔间，直到警官发现并制止了你。”
“是的。”他勉强地回答。
“为什么选择这个地点?你明明有轻微的洁癖。”
托尼张了张嘴，最后拼出几个词:“没有更好的选择。”
“那其他选择是?”
“加入我在校外了断自己会引起更多社会恐慌，而校内过于暴露的方式对学校影响太大。我的整个问题……所有压力都是过去造成的，不应当让他人为我买单。”
那只手在他肩膀停住了，咨询师唇边露出半个惊讶的语气词。而托尼只是看着她，眼里浮动着星星点点的碎光，整个人近乎摇摇欲坠。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说完，音调因此忽强忽弱，像飘进了风里。
“如果是那种封闭空间，等到被发现……工作人员更容易封锁现场，减少流言。”
视频足有半分钟的沉默，没人再说得出一句话，托尼有些尴尬地直起身打算离开，咨询师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你知道吗，托尼?”
她的尾音在颤抖。
“你很善良。”
那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和哀伤，似乎在思考自己配不配得上这个词。水雾潜伏在明亮的眸里，即使眼底累积为晶莹的光，始终将落未落。
他最后依然挤出一个微笑。
“谢谢。”
彼得关掉偷得的治疗录像，只觉得整个房间的氧气都被消耗殆尽。他打开窗子，任由深冬的冷风灌进来。纽约傍晚的车水马龙是如此喧闹，掩盖了所有的悲欢离合，逼人用忙碌填补伤口。
他从来没好过，不论多么拮据脏乱，托尼依然只会给自己发什么砌墙的搞怪照片。
不，我能做的还不够——
“到时间了，今晚的学术交流会议马上开始。”米歇尔踩着高跟鞋闯进办公室，顺手拿起彼得的西装外套还替他关上了窗，“车在楼下。”
“我不——”
“有你最想念的旅客，真的不去？”
小少爷几乎跳起来，瞪圆了眼睛:“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
“那你要自己去问问。”秘书嘴角挑起弧度。
“我、我能叫个直升机吗？”
“……没必要这么快。”
学术交流的主题彼得在车上翻了翻，半个字都看不进去，只是催着奈德抄近路。目的地一到，他等不得车停稳就推开门，把走上前的侍者吓了一跳。
——你回来了？
——我在。
彼得走入大厅，在觥筹交错中望见了青年，发觉自己果真被短讯骗了。那人黑了些，整个人也瘦了不少，但原本的匀称的体态更加轻盈。托尼回头望向身后，正撞上少年热切的目光，立刻摆出得体又柔软的笑容。
但他眼睛亮晶晶的包裹着期待，这隐藏的欣喜骗不得人。
彼得不管不顾大步走上去，一切冲动却在爱人面前戛然而止。因为托尼只是盯着他，眼里含着安抚。
没有拥抱，没有亲吻，别让热情冲碎了理智。
少年恨透了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克制，他想亲吻他温暖的唇瓣，抚摸他挺直的脊梁，环住他柔韧的腰身撕裂所有狡诈伪装。
但他尊重他，他不能。
汉默集团的少爷已经上台准备演说，他们却这是望向彼此，仿佛人群的喧嚷顷刻陷入沉寂。彼得壮起胆子攥紧托尼的手腕，感受到迅速激烈的脉搏。青年身体紧绷片刻，最终柔软下来，贪恋这半点温存。
“我有一个项目完成了初期指标，文件刚刚报上去申请，如果幸运的话——”托尼刚刚想让气氛缓和些，下意识抬头看向台上的屏幕，嘴角的弧度却迅速凝固。
“托尼?”
青年摇着头，眼眸因震惊和焦急微微颤抖，指甲陷入手心的皮肉:
“那明明是……我报上去的实验方案。”
【TBC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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